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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乾衍生•宋唐】相见欢•10

//别问,问就是瓜子有颗联动的心。





10


刘子固撑着半别脸看着宋怀恩,顺道瞟了眼内堂端坐的唐家嬷嬷。


这嬷嬷他自然是认识的,嬷嬷因着唐天远为了宋怀恩跪坏了腿,所以恨急了这个人,他也是知道的。

如此这三个人同处在一屋之下,刘子固只端着茶杯饮牛,明哲保身绝不开口。



宋怀恩如芒刺背。

嬷嬷就在他背后,定然是一直盯着他的,往常便那样不悦,而今……若不是堂上不能杀人,他怕是早已流了血。

但嬷嬷如何,他已经不在乎了。大不了往后好生孝顺多多赔罪。

可如今……他要先想办法,博一个“往后”。



嬷嬷心如刀绞。

她倒真没盯着宋怀恩,她巴不得那人不在自己眼前。可再恨又能怎么样,自家少爷到底到底是……唉,不说了。

旁的便罢了,只是这木已成舟,已经被这歹人欺侮了去,嬷嬷就算是敢豁出命,也夺不回少爷的清白身子。何况少爷自己是很乐意吃这亏的,咬死了一句“情真意切”,那架势,胳膊肘已经往外拐出一大截了。






至于少爷,唐天远本人。且说这三位尴尴尬尬坐在堂上,他这位大主角,却并不在此。


许是知道唐天远不便久坐,王儇颇为大度,从他进门就赐了软垫,着他端端正正跪着。

王儇端着笑轻轻巧巧道:“对了,翰林大人若是腿伤又犯了,就站起来歇歇。”

“谢娘娘。”唐天远乖乖应了,大袖子下面轻轻按了按酸痛的腰。



当然,这屋子里最想要寻个地缝钻进去的,还不是唐天远。

谭铃音努力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但唐天远进来第一眼,便看见她了。


谭师爷有口难辩。


她,真的,不是,有心,去,捉奸,的。


怪就怪妙妙生感化了月老,让她偏偏知道唐天远在铜陵还有处家宅,让她偏偏今早被派去寻大人坐堂,让她偏偏就顺路扫了一眼,让她偏偏撞见屋子里有人,让她偏偏撞见………


那好一副香艳春情,只搁在门外听一听,都知道她妙妙生的文字有多苍白无力,抵不上这被翻红浪里分毫意趣。


哦吼,大晌午的白日宣淫,宋将军精力果然异于常人,玩得挺狠……


于是,就这么偏偏,谭铃音没憋住一声尖叫,一嗓子把寻她而来的萧玉岫给招来了。



捉,奸,在,床。

稳了。




可萧玉岫也是解释不清了。

她真不是故意爽约,不告诉谭铃音王儇已到铜陵的。是王儇不许她再出面,萧玉岫也寻不着机会递个消息也就是趁着送唐襄回府,才来见见谭铃音。

那谁知道宋将军下手这样快,萧玉岫都疑惑,自己是不是漏听漏看了什么。






但在王儇这里,尚且没有她们着急的余地。毕竟,从某些事情上来说,萧玉岫,可算原告。

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立刻依计行事,理所应当顺水推舟,当着宋怀恩和王儇的面,拒了皇后曾想要给二人赐婚的打算。


于是便有了这出,皇后娘娘亲自召见唐天远问话的场景。





唐天远跪在下面那叫一个煎熬。但王儇把他叫进来,又不着急问他,反倒自己尝些茶点,翻着话本子。

在一片静寂里,王儇合了最后一页,缓缓叹了口气。她瞟了眼谭铃音。

妙妙生当即跪了下去。


她结《降龙记》时,哪能想到当下如此。原本只为着宋将军当时那一段话,她已经弃了不再写。可王儇亲自逼她动笔,她思来想去,捻了一个“宋知义除魔踏远途,唐飞龙镇海苦相思”的尾巴,叫两人生离,也不交待是否再得相见,便算了结。

谭铃音听见这一声叹,便知道这结尾,皇后娘娘不满意。


“你且说说,为何这么写罢。”王儇理顺书页,目光悠悠落在唐天远身上。


谭铃音噎了一口,往日里伶牙俐齿也不敢这时候装乖,只得如实道:“写到后面,不分……不成了。越是分开,越是……他二人是互相心爱的。他二人……看清了自己的心,也就是因为心悦至极,才肯放手,才肯成全。”


王儇静静想了想她这话,片刻后点点头:“起罢,这故事是好故事,在你手里也不算埋没。你先退下,你们都退下。”


谭铃音长长吐了一口气,匆忙退出屋子,抬眼悄悄觑着唐天远。

等着侍候的人鱼贯而出,只剩下唐天远和王儇时,他是真的跪不动了,难得开口:“娘娘,可否……容微臣站着?”

王儇抬手叫他站起,顺带拿过手边长盒交给他。


唐天远双眸微凛,抬头看着王儇。


“翰林大人,谎话说多了,自己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了。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不用跟本宫装样子。”王儇示意他打开木盒。

里面是一张旧日的密诏,已经有些褪色,但唐天远只扫了一眼,那盒子便脱手而落。


他跪下叩头,但并未否认。


“先帝密令翰林学士唐天远,自降为八品,出任民乐县令,好暗访豫章王军是否串通突厥有反贼之心。不妨说说吧,你查的如何?”


唐天远俯身而跪,仍不辩驳。


王儇笑了笑:“好了,你也不用这样。既然是本宫拿给你的,本宫当然知道这密令你没接。”她顿了顿,又道:“怀恩也知道。”


唐天远一惊。


“本宫并没有劝说怀恩来寻你,是他自己要来的。也不是为了谭师爷的什么《降龙记》,他只是为了你。”王儇悠悠道:“他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如果这份密旨被有心人拿到成为攻讦你的工具,你和整个唐家,恐怕都是灭门之灾。”

王儇摇了摇头:“虽说我敬重唐阁老依法治国,可有时候严律太苛,也会得罪很多人。这些坏处,日久便显出来了。”


唐天远已然听出话中之意,但还是问:“娘娘什么意思?”


王儇俯身看着他。

“我要保宋怀恩的命。我也要你,重回朝廷。”

“您不是想要家父出山?”唐天远愣了愣。


王儇摇头:“你还没明白。如今你和怀恩是相濡以沫。你若与他离心离德,我也没有完全之策。但好在,你们到底是对方的软肋。”


“说白了还是要我当人质。”唐天远冷冷一笑:“前面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摆着像是关心我关心唐家。”

“实际上不是吗?”王儇反问道:“只要是这张密旨被传出去,你就是欺君之罪。唐家,也会变成曾经的宋家。”


“我这是给你一条你们互相保对方的路。”王儇不想多费口舌,挥了挥手:“世上没有那么轻松躲一躲就能躲过去的坎,当初你父亲的行事和你贬官的抉择,就是在逼你现在选一条路走。怀恩选了要保你们两个的路,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不想不想牵连唐家,不想君臣心生间隙,更不想杀贤臣。当下,让怀恩在朝中有一个把柄,才能让所有人都放心。”


唐天远思索了片刻。

“那他还真是,太坦坦荡荡,也没别的可以被拿捏的人或事了……”

他俯身而拜:“娘娘思虑太多了,微臣自愧不如,也没有那个心思和见识。”


王儇皱了皱眉,不解其意。就听唐天远拂袖而去,留下一句话。


“我想不了那么多,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一直甚是心悦他,从小就是。”











刘子固喝了满腹的茶水,终于把唐天远给等了回来。他比谁都快率先一步抢了出去,好躲开屋子里诡异的气氛。

但唐天远推开他,只看着宋怀恩,片刻道:“你跟我来。”


宋大将军一时心里没了底,只怔怔看着他,没挪步。


唐天远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走啊。”

“你……”宋怀恩艰难的开口,想来王儇已经把话都说明白了,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他怕什么呢?怕唐天远知道他宋怀恩此行,就是为了逼他承认喜欢自己,好带回京中,做一个人质?

那这份喜欢,他受不起的。



唐天远无奈,上来拽他袖子。贴着耳边低声嘟囔一句,只让他听着:“我腰疼得很,你进去帮我揉揉。”

宋怀恩被这一句给震的清醒了一些,同手同脚的跟着唐天远,七拐八绕到内衙门,进了屋,唐天远随手锁了门。



接着他抬手把宋怀恩推到门上,贴身亲上去。


宋怀恩愣着回不过神。唐天远恨恨戳着他的心口,抬手解他的腰带。

“晌午……还没弄完就被扰了,没尽兴。来,继续。”


宋怀恩在他开始扒自己衣襟的时候攥住了他的手。

“你……”

唐天远挑衅的看着他。宋大将军“你”了许久,才憋出来一句:“……你不是腰疼吗?”


宋怀恩的手慢慢滑向他腰间,却不敢用力去按,只轻轻揉着。唐天远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片刻后点了点头:“我不亏。”


“?”

“我说我不亏。”唐天远拽着他到床上坐好,“王儇想太多了,权衡得失,平衡势力,每个人在她那里都是棋子,只分利弊。远离朝廷的好处,就是还能清楚的知道,我是谁,我心悦谁,我想跟谁一辈子,”


他慢慢道:“……还有我想成全什么。”


宋怀恩轻轻揉着他的腰,唐天远很是得趣,浅浅闭了眼睛道:“我可能……会在合适的时候回京,回朝廷。”


腰间的力度缓缓停下,唐天远睁眼瞧着他:“我是不是特别好拐?唉,怀恩,如果我坚决不说心悦你,你会不会用什么美男计逼我就范?”


“我没想拐你。”宋怀恩艰难道:“我不想在心悦之上加什么条件。我只是不想你,不想唐家被有心之人利用。”


“你如果不愿意回京,我有别的办法。”宋怀恩道:“我不想逼你。但我真的不知道皇后娘娘会来,更不知道你会……同我……”


唐天远身上还遍是酸痛,他安心躺着,一双眼睛一眨一眨的盘算:“你没逼我,王儇有一样说得对,我不能让我唐氏收到威胁。只要我在朝里,有漏洞我还能弥补。这件事情上,我确实不能任人鱼肉。”


“还有就是。”唐天远突然一翻身跨坐在宋怀恩腰间,衣襟松松垮垮散开来。“我还真不能让你娶萧玉岫或者别的什么人。”


“阿远。”宋怀恩按住他的手,低声道:“下来!”

“你让我在上面一次,等你回了京,我可就睡不着你了。你先让我补回来。”

“刘子固他们还……”

“谁管他们……怀恩?”唐天远敞了衣袍,正要心心念念,腰间那手劲却突然紧了紧。


宋怀恩盯着他,突然释怀了。他颇有意味的按了按唐天远的嘴唇:“你想在上面?好,不管他们,给你补回来。继续。”

“?”









当晚宋怀恩离了铜陵衙门,回军营与刘子固会合,整装,预备拔营。


年底拔营,那不叫远行,那叫回京。再回京后,萧綦要如何处置他,发往哪里,这些都是未知。唯一可知的是,他再回京城,便会马上被夺权。


清晨他们也并没有知会任何人,同来时一般,绕着郊外剿过匪的近道,往京城去。宋怀恩远远看了眼铜陵江水,策马远去。




深冬遇雪,领兵难行,路上耗费了大半月,到了京城不远处关口,军符就得交了。豫章王军依旧回豫章郡去,剩下的路程,只有刘子固跟他一道走。

恰巧的是,这段路也是当年从胶东往京城去的路。


“那一晚上,我就跟唐天远换着,跑瘫了几匹马,连夜赶回的京城。”刘子固指着旁边一个岔路口:“那时候这地方路塌陷,我们车险些翻了。唐天远刚刚做翰林学士的时候,就请令修了这段路。”

宋怀恩垂眸听着。


“还有这里,走到这儿的时候下了会儿雨,我们俩全给淋透了。”刘子固下意识打了个喷嚏,“宋大将军,我说这些不是让你睹物思人,是让你记着我好歹也出过力,我跟阿晴怎么也算你俩的媒人,所以别忘了给我闺女的红包。”

宋怀恩这一路难得笑了笑,忙道:“不会忘的。”



京城城门下,已经有人在候着。钟晴披着厚重的氅衣在一辆车里坐着,而旁边,萧綦身边的内侍另备了一辆车。

钟晴远远给他们使了个眼色。宋怀恩略略点头,先去见那内侍官。


“宋大将军。”内侍官指了指那空车,“剿匪辛苦,您随咱家来吧。”

宋怀恩与刘子固互看一眼,忙道:“坐车去见陛下,于礼不合。微臣不敢僭越。”


“这是圣旨。宋将军上车吧。”


钟晴上前,轻轻推他,低声道:“宋师兄,陛下还不至于今天就砍了你。”

宋怀恩瞥了她一眼,钟晴不像是担心的样子,反倒示意他快快上车去。


这又是什么猫腻?宋怀恩虽不能开口明问,却还是与他夫妇二人告辞,依言上了车。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不是去往皇宫的路。车厢外从闹市喧哗,变成民坊里青石砖当啷当啷的轻响,愈加安静。


车子停下,内侍官要他下车,面前却是长长院墙旁一道侧门。门内望去,庭院深深。













宋怀恩沿着廊下快步寻声而去。只能听着内院某一处轻微的舂米声,酒香翻墙弥散开来。

是熟悉的味道。


从一道垂花门穿过去,视野陡然开阔。


“门外何人?”

宋怀恩闻声僵了僵,咬了咬牙。


“擅自私闯私人宅邸,这又是什么章程?”

是他疯了还是萧綦疯了?


“见了主人还不见礼,宋将军果然如传言一般,架子挺大嘛。”


这人此刻正绑着那旧襻膊,在书房前面的院子里舂米酿酒。他叉腰看着宋怀恩,连着三问没回应,自觉好没意思。


“算了算了,你快进去换身衣服洗个澡,午后跟我进宫。”


宋怀恩被门槛绊了一下。

“你不是说……你会在合适的时候回京?怎么现在就……”

“现在就很合适。”唐天远擦了擦手,解开宋怀恩那条旧襻膊,放下袖子,“我随皇后娘娘一路快马回来的,比你们早了五日。正好,提前收拾了屋子,好一起过年。”


宋怀恩已经做好了久别离的准备,是断然没想到,这么快又碰见他。

快到甚至没觉得分开过。


“这里是……?”

“我家。”唐天远甚是满意:“老爷子搬回琅琊了,府邸一直空置,我既然回来了自然住自己家。你吧……还没进我家门,所以走的侧门,没看到正门上昨儿已经新挂了唐府的牌匾了。”


什么叫还没进你家门?


“还有,”唐天远清了清嗓子,“我嬷嬷和唐叔在这儿帮我打理,怎么也算你半个公婆,你……好好相处。”


宋怀恩怀疑自己路上颠沛久了,怎么听唐天远这话都奇奇怪怪。



“顺便再说一声。”唐天远贼贼笑着:“鄙人自觉才疏学浅,担不起翰林学士文坛之责,就顺口跟陛下另外讨了个官,现忝居兵部侍郎,也算是宋大将军一个上级,客气客气。”

宋怀恩惊了:“你问萧綦要的官?兵部侍郎?你………”


二品兵部侍郎,那便是彻彻底底,把自己搭进去了。

也就告别他爱的渔樵耕读,阡陌晨昏。

唯一的好处,是能有足够的权职,保他宋怀恩一个安全。


唐天远却不以为意。


“这件事情我躲不了,不关乎任何人。”

“剩下的,就是我和王儇,和萧綦的事情。以往这官不是我不能做,而是我不想做。如今我想做了,往后我不想做了,也可以全身而退。”



“你信我。”唐天远朗朗一笑,“我有心悦之人在心上,不论做什么,都没有后顾之忧了。”




何况,他与王儇达成一个约定。


“我与你约定,你回朝廷三年。三年后,你若还愿意做官,我答应给你和怀恩俸禄无忧。你若心在山林,我准你辞官,与怀恩离京。这是圣旨,我现在便交给你。”



“好。”



接下来,无非是些风风雨雨。

但他心上已然有了互相扶持之人,便安定得很。



不过三年而已。



……………………………………………………





















三年后。


胶东,杏坛学宫。


妙妙生的新书《深恩远》一经付梓,便再度问鼎。铜陵书社日渐忙碌,不少书迷连夜排着队等着来买最新刊印的一卷。日日忙碌,不得清闲。

于是谭铃音再次卷铺盖跑路,竟去往杏坛学宫。她在曲阜城里逗留数日,晚间窝在客栈窗边,翻她最初写的那本《降龙记》。


翻过最后一页,她又想起当年与王儇的那段对话,想到她所言的关乎“成全”,想到不得已回京去的唐天远,忽然觉得自己这笔,恍惚是书写命途的判官笔一般。

若真是那样……


谭铃音想着,这新书的最后,可是写的他二人双双归隐,逍遥一世。她很清楚,这是唐天远的愿望,自从他回京做官后,谭铃音便借着这个愿望,写了一个新本子。





晚间的杏坛学宫更为幽静,胶东已然有些春日的意味了。风是暖的,山路旁的树都抽了嫩芽。


谭铃音慢慢走着,远远看见一大片的柳林在池塘外,随风摇摇曳曳。于是就想起来,那段“错了位”的姻缘。


谭铃音笑了笑,继续往前去。


可忽然,就看到池边柳下,隐约两个人相携走着。


那身影越看越熟悉,月光落下来,恰好能看清他们的样子。



谭铃音正想追上前去,却又停下脚步。



她远远望着,福至心灵。便给她新书最后添了几笔:






万柳堂前数亩池,步随芳草去寻诗。

谁知咫尺京城外,便有无穷万里思。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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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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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看官。”

惊堂木一拍,说书人“啪”得一声开扇,两指一点。


“纵有圣后之命不可违,家门之安危不可忘,而这唐天远唐大人回京,却不为那功名利禄,只为了宋怀恩宋大将军一人。这份义重,这份情深,难能,可贵啊!”


“这便是全本:

妙妙生落笔姻缘定,王皇后定谋心术繁。

唐天远为情别离久,宋怀恩不负——相见欢!”


“唉!那后来怎么样啊?”

“那妙妙生看到的是他们两个吗?”

“太玄乎了!”

“就是……”

“咱们琅琊这个唐氏,几朝几代里出了好几个唐大人,不知道这个故事敷演的是哪一位啊!”

“唉唉唉,这可得问问唐姓的兄弟,可曾翻翻你们族谱啊?”

“……”


起哄声一波高过一波,那说书人额上隐隐沁了汗。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评说。


二楼雅座里,纤纤素手垂落湘帘。周妙玄随手抓了把银瓜子赏下去,转头问道:“这出新话本是从京中传来的,小先生觉得如何?”


蔺九若有所思,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他有点明白朱由检最近那封信上提到这话本的意思了。又有点不明白,他依样临了《子衿》一诗,到底是要做甚。


嫌他在江南太久不归?


周妙彤却道:“我瞧着这故事,该乐时乐,该难过时也难过。总觉得宋唐二人,虽摆不脱世俗,但到底,还是有颗真心在的。话本里怎么说的,对,情真意切。”


“摆不脱世俗……但到底……还是有颗真心……”蔺九喃喃着这话,忽然心里,被轻轻一戳。






出了茶楼,蔺九同周家姐妹沿江缓行,忽然见着江畔一株高树,翠叶葱葱,他却不曾认得。


周妙彤眼睛一亮:“呀!这里有株赤豆树。”

“赤豆树?”蔺九跟过去,细细瞧着。


“赤豆树数十年只生叶无花果。因而一朝开花结果,乃是世间良品。可惜了,这棵树也没生赤豆。”周妙彤绕了一圈,稍显惋惜。


“我们这里又叫相思树。”周妙玄捡了一片叶子收起来:“传闻越老的相思树越有灵气,真要遇上情真意切的一双人,才会生赤豆呢。我们这些俗人呀,就攒一攒这叶子,沾沾福气就好。”


“还有这样的讲究?”


蔺九故作不在意。却随手,也收了一片赤豆叶在袖中。










END.








最后那段,是原本大纲里有的但是觉得跟剧情无关,也没找到合适的戏就删了 

这次顺便拎出来当个莫名其妙狗尾续貂的彩蛋。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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