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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乾衍生•宋唐】相见欢•7

//跨服聊天,启动。


7


“这位老爷,妙妙生回乡探亲去了,三年后再回来。”


唐襄被那满面堆笑的伙计死死挡在古堂书社门外,威逼利诱,都没能进得书社那大门。胖衙役跟在后面不住的咳嗽,抬着头小声说:“唐伯,您看这妙妙生也不在,咱这也逛了了一早上了,不如……找家茶楼,歇息片刻?”

唐襄满是疑惑看着古堂书社那牌匾,气哼哼的负手转身。胖衙役急忙跟那伙计呲牙咧嘴,那伙计点点头,也跟泥鳅一样,钻回书社里面。


谭铃音在内堂抻着脖子等,伙计小跑进来:“老爷子走了,但呀,很生气。您小心。”

“行吧。”谭铃音喝下最后一口茶,把连夜赶出来的最新一卷《降龙记》交给伙计:“先印五十份,我带几本给玉秀,再偷偷联系咱们的老主顾,算个超前试阅。等唐伯离开铜陵再加印。”

“得令!”那伙计锁了古堂书社的大门,目送谭铃音从偏门溜走,转身去了印坊。谭师爷刚好卡着时辰到了衙门,暂且搁下不提。



这厢胖衙役跟着唐伯,找了座茶楼小憩。开了大窗正看着铜陵街市,不远处就是那条铜陵江。虽入了冬也落了雪,行船却是照旧。胖衙役正啃酥饼呢,一抬头,就看着码头潇潇然一身影。也是凑巧得很,宋怀恩偏偏也往这儿看,正正对了眼。

胖衙役没敢太做声,隔着窗户稍稍抱拳,但他那小动作,块头也挺大,恰好让唐襄瞧了去。再一转头,就看见了宋怀恩。


“坏喽……”胖衙役一颗心咚咚咚跳着,唐家二老刚来那天那出变故,他还没忘那么快,加之自家大人这几天总是唉声叹气的,胖衙役眼见着宋怀恩走过来,就想逃离这是非之地。


唐襄眉间堆了些郁色,冷眼瞧着宋怀恩进了茶楼,走到自己桌边,先见了礼。

“唐先生。”

“宋大将军。”唐襄虚虚一揖,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

宋怀恩面色如常,低声道:“宋某有些话,想与唐先生单独谈谈,正要去县衙请您,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了。”


唐襄没答言,低头饮茶。


胖衙役生怕尴尬,急忙说:“唐伯今儿是来找妙妙生的,在这儿小憩片刻,就回去了。”

宋怀恩倒是没想到这般:“哦?妙妙生?她说什么了?”

“妙妙生……回乡探亲去了呀宋大将军!”胖衙役朝他挤眉弄眼,宋怀恩了然,转而又恳切道:“既如此,可否请唐先生移尊驾……”


话音未落,唐襄便站起身来,看也不看就往桌上重重拍下几两银子,冷声同胖衙役道:“你这饼也吃完了,回吧。”说着,径直绕过宋怀恩便要离店。宋怀恩急忙转身:“唐先生!宋某究竟如何唐突二老,还请明示!”

唐襄也不转身,只吼那胖衙役:“还不跟上!”

“唉,唉……”胖衙役愁眉苦脸,便知道这场会面又得是剑拔弩张,却也只能无奈跟宋怀恩拜别,跟了上去。


唐襄尚未迈出门槛,却听得闷闷“咚”得一声,茶楼内外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切切私语开来。再转头,胖衙役吓了一跳。

宋怀恩向着唐襄单膝跪下,抬手相拜,是是正正经经的军中大礼。


“那是宋大将军吧?”

“宋大将军怎么跪下了!”

“那老爷子是谁?好大的脸面?”

“噤声!据说是咱们县令……”

“……”


唐襄听得这些纷纷之言,也被宋怀恩这一跪,跪的有些缺了德。再听那些人言语里捎带着少爷,又恐牵扯唐天远声名,只得涨紫了脸怒道:“宋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快快请起,这是要让老夫折寿啊!”

“唐先生,宋某无意唐突,只想问个缘由,听听教诲。”宋怀恩这话里话外,唐襄听得懂他的意思。看在他没有扯出唐天远的面子上,无奈被逼下了台阶:“要问便问!莫要做这些虚头八脑的,耽搁老夫工夫。”



茶楼掌柜很有眼力劲儿,速速给二人安排了楼上的雅间。胖衙役就在楼梯口守着,频频转头看雅间紧闭的门。


这门一关,外头那些喧闹都隔开来。唐襄自顾坐下,冷眼觑他:“宋大将军好计策。如此强逼草民,真是令老夫另眼相看。”

不想宋怀恩又提衣跪下。这一次,是恭恭敬敬规规整整,磕了一个头。唐襄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下不得,也怒了:“今儿宋大人骨气倒是软的很,见者就跪,好生客气。”

宋怀恩只做没听到他讽刺挖苦,沉声道:“唐先生,宋某虽不知何时唐突了二老,但今日这一跪,自当宋某先来致歉。”

“你不知何时唐突了我们?”唐襄一拍桌案:“您宋大将军武艺高强,又忧国忧民,自然没有唐突我们。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没数吗?”


宋怀恩抿了抿嘴角:“是师弟……”


“不敢当,唐家高攀不起宋大将军这位师兄。”唐襄高声打断:“宋大将军,您起吧,唐家受不起您这一跪,少爷更受不起!”


“唐先生!”宋怀恩死咬着后牙,声音都有些发颤:“宋某愚钝,请您明示。我……我从未想过要唐突师弟,也从未做过对他任何……”

“你……”唐襄开口正要再驳回他,却发觉宋怀恩面色惨白,浑身抖得不像样子。但这么看来,确实是无辜不知情一般。

“唐先生,请您指点,若宋某真有过错,愿随唐氏依法惩处。”宋怀恩再拜:“阿远他不开口说,我无从得知他的心思。五年了,我再见他亦不知如何自处。二老如今对我恨之入骨,我想了一整晚不得其解,求先生……辨明真相。”


唐襄哑口,半晌后,低声问他:“坊间都在传你已将我家少爷……咳,收为床内之宾了。”

“没有。”宋怀恩斩钉截铁:“我从未不敬师弟。那些……污言秽语,都是些不正经的书里胡编乱造,委实荒唐,尽不可信。望先生明鉴。”


唐襄虽疑惑空穴来风,但仍信得过自家少爷自持有度,又与宋怀恩将近五年未见。故而在这件事上,虽然嬷嬷挂心得很,但他看宋怀恩如今这般,倒是可以放下心来。他清了清嗓子,问他:“你……当真什么也不知道?”

“宋某当真不知。”

“那宋大将军为何会在山匪手下救下我们?”

“我只当是普通商队,遭遇劫匪,自当搭救。”



“你倒没猜错,我们确实是普通商队。”唐襄若有所思的应和一声。宋怀恩茫然的看着他,总觉得这话哪里有些怪。唐襄招手让他起身,又道:“琅琊唐氏,世代儒名,我家老爷又是原凤阁阁老。”

宋怀恩恭谨听着,唐襄敲了敲桌案:“这条商路,我们唐氏走了五年了。起点是琅琊,终点,是西北甘州。”


唐家,这样的功勋士族,为何自降身份行商?还要,一路走到边疆去?


唐襄像在诉说不相干的往事,一笔一笔盘算:“开这条商路,赚钱不多,起初一年,尽数是在赔钱的。最早我跟他嬷嬷拿了五十万两白银起手,第一年赔的十万两不到,往后,才慢慢有些起色。”说到这里,他定定看了眼宋怀恩:“你下狱时,是可以保释出狱的,但朝中有人动了动手脚,想让你必死无疑,便将那保释的价位,窜了天的提。”


唐襄叹了口气,看向窗外。

“这你总不会忘吧?那时候买下你的价钱,刚好五十万两白银。”



“您……您说什么?”


宋怀恩指尖都泛着寒气。这其中曲折,他委实不知道。他当时抱了必死的心,只觉得人生已没了前路,早已不关心如何还能活着。以至于后来萧綦到狱中提他,他还以为是要临刑。


五十万两白银。以他现在的官位私产,都无法说凑就凑出这个数目来。


“这条商路是少爷托我们开起来的。”唐襄适时开口,“他凑齐了那五十万两,却没用上。”



唐天远……

他那时候,从哪里弄来那么多钱!



“少爷从学宫回来后,在老爷书房前,跪了五个日夜,不吃不喝,求老爷改判,坚持说你无罪,坚持不当连诛九族。第二天夜里下了雨,他也没动。死活挨到第五天晕了过去,还是我把他抱回房里的。大夫说,寒气已伤着骨头了。往后,膝下小腿,怕是时常会疼,老了恐不能行走。”

“他发热了三日,醒来的时候,你那标价已挂了两天。少爷拒了夫人的私囊,将自己名下全数地契、身契、值钱家当,尽数转手,凑齐了五十万两,赶着最后一日去赎你。”


“狱吏说你拒了。”唐襄盯着他:“少爷因为这件事,跟老爷彻底闹掰。自己回了学宫,再没同家里往来。次年高中,赐官翰林学士,才又跟老爷说上几句话。对了,他把那五十万两全部拿来走商路,那一年里,他手边一点积蓄都没有。如今这样清苦,便是从那时候,就习惯的。后来做了几年翰林学士,本以为又能富贵,但朝局所致,他自己又是那样的气性,到底还是贬官了。”


“宋将军。”唐襄正色道:“我知道您性子冷傲,不堪屈居人下。但少爷当年是为了救您,又不是跟那些纨绔一般,收入府来折辱。您当年既拒的那样爽快,伤了少爷的心,如今,又来纠缠什么?莫不是觉得我家少爷人善可欺?”


“我……我不知这事。从没有人同我说过可以保释,我更不知道他凑钱保我的事情!我在狱中只是候斩,只有陛下一人来见我,将我带了出去!”

宋怀恩又惊又乱,语无伦次看着唐襄,来来回回颠倒着解释。唐襄眉间紧蹙,看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又记起那段时日后不久,少爷病愈,像换了个人似的,某天对他说:“唐伯,怀恩不是辜负我心意。随豫章王去边关,比我将他留在唐府,更适合他。”

唐襄那时随口一问:“豫章王?他什么时候带走宋怀恩的?”

当时,他们谁都没有答案。可算着时候,大约就是在唐天远去赎宋怀恩的前后几日里。唐襄意识到,当年怕是也中了计,当即便要回衙门去,商议早返琅琊,告知唐阁老此事。




萧玉岫寻到酒楼时,天又开始落雪。窗外灰蒙蒙的,推开门,扑面的酒气。


“将军!”

宋怀恩伏在桌上,酒水顺着壶口淅淅沥沥晃荡,大半荡在酒杯外面。宋怀恩不酗酒,但他深藏的许多心情,都能在酒后,露出些端倪。

“将军,我去端醒酒汤……”萧玉岫看他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喊酒家,身后宋怀恩长叹一口气:“别麻烦了,我没醉。你怎么找来的?”


萧玉岫眨了眨眼睛。


怎么找来的?总不好告诉你,谭铃音说唐少爷魔怔了把自己关在厨房里剁了几缸的笋丝,便让她来看看,宋大将军这边,可也相思成疾。

这样看来,宋怀恩这里,确实也有疾。


到底是王儇身边的人,处变不惊,萧玉岫忙关切道:“找不到将军,自然要寻一寻的。酒不是好东西,你少喝。”


“酒不是好东西。”宋怀恩难得摇了摇头:“那是你没喝过阿远酿的米酒,在学宫时,就已经很有他自己的味道了,那才是好酒。”


记住了。萧玉岫暗自握拳,心道要回去原样转述给谭铃音。


“你有事?”宋怀恩抬眼看着她,皱了皱眉。

“没事。”萧玉岫讪讪道:“没事……就不能请将军吃个饭?”


宋怀恩白了她一眼,指指对面的凳子:“坐,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知道你看了《降龙记》,也知道你在他面前矫揉造作是为了什么。他不是为情所困的人,你想醋他,还差得远。”


“将军明察。”萧玉岫自罚一杯,再三确认宋怀恩不会把她拖出去砍了,才小心翼翼开口。


“您……跟唐少爷……到底怎么样?”


宋怀恩捻着杯子,半圈半圈的转。一时间,萧玉岫只听得见窗外的雪,和杯底摩挲桌案的声音。


“我没睡他。”

宋怀恩如此直白把她们心里最关心的也是确实心知肚明的事实摆了出来,着实噎了噎萧玉岫。


“但我确实……”宋怀恩看着酒杯里残酒映光,剩下半句话,却着实说不出来了。



“心悦”这两个字太容易说出口。

但“心悦”这件事却太重。

若是做了,便是一辈子的心动。藏不住,挡不下,忘不掉,也时时刻刻锥着心,伤着神,念着人。日久天长,牵肠挂肚,更难诉诸于口。



宋怀恩不敢去想那五个日夜唐天远是怎么跪下来的,不敢去想雨夜落在脸上的雨丝,陷在膝下的积水,黏在身上的湿衣,头顶绝望的电闪雷鸣。

若说他那时不识情已深切,又为何大张旗鼓为自己做这些?

若说他那时早知心系于己,那坦然说出“我心悦你”的时候,又为何不为所动?



“将军,赎您出狱这件事吧,我觉得你们是错过了。算下日子,唐少爷赎您的前一日,陛下就已经带您去军营了。这……这大概是缘分不到,互相怪不得的。唐少爷若是因为这个记恨,又怎会对将军和颜悦色如旧呢?”萧玉岫听着宋怀恩断断续续将唐襄告知的过往道出,仔细想来,直觉唏嘘而已,并未觉得那就是宋怀恩的过错了。


“这份情谊,不加在你身上,你如何尝得这种苦?”宋怀恩苦笑着摇头:“今日听唐伯讲了,我才将前因后果勾连,更深觉愧疚。”


“前因后果?愧疚?”


宋怀恩仰头饮了这残酒,起身走到窗前,探身接了一掌碎雪。

这也是他为何再不将心悦说出口的缘故。



“我毁了他一桩好姻缘。是他两情相悦的,竹马青梅的好姻缘。”







钟晴这个名字,宋怀恩从唐天远嘴里听到了无数遍。以至于京城钟府大小姐这个身份,远比不上唐天远姨亲妹子这个身份,来的更出名。


唐夫人与钟夫人是手帕交,又是同年嫁入京中。唐天远曾跟宋怀恩说,若非自己长一岁,他娘定是动过指腹为婚的念头的,就算不是指腹为婚,也是要义结金兰的。


那时宋怀恩拉过被子转身对着墙闭眼要睡,没搭理他那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和胡思乱想,临睡前,宋怀恩恍惚还听着,唐天远嘴里嘟嘟囔囔,说什么“要是钟晴是个男孩子就如何如何”“要是自己是个女孩子就如何如何”,扰得他心烦。于是脱口而出一句把他自己惊醒的话。


“行行行,你要是个女孩子我就娶了你。快睡吧唐大少爷,梦里什么都有!”


唐天远怔了半晌,从床上爬起来问他:“你要娶我?”

宋怀恩的平稳的呼吸声回答了他。



钟晴到学宫那一日,唐天远难得的早起,亲自下山门去接她。宋怀恩清醒过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懵了懵,推门出去,只见唐天远跟那女孩子在一起说笑。那是自打他入学宫以来,少有的笑得那样开怀。


宋怀恩在一旁看着,钟家大小姐确实开朗活泼,让人不自觉的亲近。不同于那些胭脂俗粉,她古灵精怪敢爱敢恨,有那么一刻,宋怀恩倒也明白唐天远为何想钟晴若是男孩子该怎样了。


那定然会是个无话不谈的挚友知音。


宋怀恩与钟晴的熟络,也大多在唐天远的撺掇之下。他着实无法讨厌这个女孩子,也心甘情愿交这个朋友。


只不过悄悄将独属于唐天远和钟晴的窃窃私语和相视一笑,忘于眼底,当作不在意。




临近大考时,钟晴和唐天远不敢再拉着他玩闹,着意留他备考,少有打扰。春日里柳絮如雪,他在柳下默书,无意看到明窗之下,唐天远与钟晴正点桃花,两人相对而坐,低语那些春日里的少年心事。


他恍然记起刘子固这几日有些不安,几次问他是否知道钟家要给钟晴议亲的事情。


宋怀恩心底发苦,又想何须再议,这两小无猜金童玉女,自当是无双之选了。

他这样想着,一抬头,便看到唐天远直起身子向他招手,那笑容刺在心底,生生发疼。他一慌,竟少有的装作不见,躲开了。



他知道躲不过的,却不知就是当晚,唐天远来求他,问该如何向钟晴剖明心意。

“怀恩,好师兄,怎么样才能告诉一个人,自己心悦他?……嗯,就说你吧,别人要怎么说,才能比较正式的,说心悦你。”


宋怀恩怔怔看着他,心中想的却是,有些话,一辈子不说,或许,就再无机会了。


于是他反问:“你呢?如果是要告诉你,你希望他怎么说?”

唐天远倒是直白:“就直接说心悦我吧……”



“我心悦你。”



宋怀恩咬着牙,浅浅的,带着忐忑和那些微不足道的隆重的心思。

这句话,本当在一个更正式的场合,好好的,告诉你的。而不是现在这样,仓促而狼狈。


我没有要拆散你和钟晴的意思,我心悦你,与你无关。只想让你知道这人生须臾百年里,你也曾被人放在心里过。


唐天远终是没能明白这话的意思。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可宋怀恩也只能言尽于此,奈何心上憋闷,便随手将那卷《诗三百》砸向他。

想砸开他的那颗心,好得个明明白白。


可他仍是不解。




直到次日,他无意穿过柳林,要复课去。

池上风无意,将唐天远一怀情丝,吹到宋怀恩耳边去。


“小师妹,你想想啊,我将这诗三百的情意全数赠你,你还能不明白我的心意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钟晴终是被自己吓跑了,这场表白也被他打断。唐天远怔在原地,神色复杂。


宋怀恩离开的仓皇,他也曾打算当晚道歉的。


奈何,一别竟已五年。







“钟晴……可是那位刘子固刘大人的夫人?”萧玉岫有些头晕。


“是。”宋怀恩闭了闭眼睛。“我没想到他还肯为我做那些事情,我原本还奇怪,为什么他没有娶钟晴,为什么钟相选了刘子固,为什么婚礼那日,唐府一个人都没到。原来是他为了我,自毁前程,也毁了姻缘。”

宋怀恩苦笑着指向自己:“玉秀,我何德何能,当得起唐阁老家的公子,这样相待啊?”


萧玉岫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这事情,比她想象的,要棘手的多。她忍了忍,没把钟晴生女的消息告诉他。




晚间灯起,萧玉岫压着满心的担忧,把宋大将军送回军营。回到客栈,恰好谭铃音已从县衙回来,特来见她,打听消息。


“如何?”


“难办了。”萧玉岫只觉得头顶突突的疼,“今儿将军喝醉了,同我说了好些话,我才知道,他们竟有那样的过往。谭师爷,你可知道京城钟府?”


谭铃音心底一紧,急声问到:“你知道钟晴的事情了?”

萧玉岫看她这做派,点点头:“看来唐大人也对你说了。”




竟然真是因为钟晴……

谭师爷一个头两个大:“宋将军……很在意这件事吗?”

萧玉岫叹气:“岂止是很在意!我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刘夫人产女的事,更不敢提刘大人不日就要到铜陵了。”



“刘子固要来铜陵?”谭铃音一听打了个哆嗦:“天爷呀,这要是情敌见面,那可不得……”

萧玉岫摇摇手:“刘大人毕竟是吏部大员,哪有那么不稳重。再者他此番是公务,应当……是召将军回京的。”




回京?!


那不行啊!!


谭铃音心里算盘打的飞快,在屋里来来回回绕着圈。



自家大人好容易跟宋将军关系有些缓和,怎么能这么快分开呢!

你们这样,对得起我妙妙生挑灯疾书呕心沥血吗!!






她推开窗,正看着夜色沉沉下万千灯火,便合拢了手,对着满天星辰再度发愿。


英明的月老啊,信女发誓往后再不犯懒,定每月写一章新书,只求有情人解下心结,终成眷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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